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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適合十八歲以上成人閱讀,故事純屬虛構,不可提倡,切忌模仿。

秋日下午催眠般的政治課中,整個教室裡似乎只有我和她。有一次在發作業時,她碰到了我的手。我們在作業本下輕輕撫摸對方的指尖,我在她臉上又看到了接吻時她那迷醉的表情——雖然僅僅是一瞬間。我們的關係有一種秘而不宣的甜蜜,全世界也許只有我們知道,她願意把她那年輕而青澀的身體交給我來愛撫。

禮拜五放學後,我坐在教室裡思考回家吃飯還是吃食堂。父母只回來待了三天就又匆匆離家為工作奔忙去了,拋下了我這個情緒不成熟期的青少年,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。我猜我是全校唯一會自己做飯做菜的男生,因為校食堂實在像是豬圈,而我對自己要求很高——吃的方面。我小姑媽對我做的菜很讚賞,她自己是個廚房白癡,父母不在時,她經常會買了菜來看我,那時我就自己做飯。

這時我聽見方俊揚叫我的名字。她走到我課桌邊站住,睫毛下垂,沒有直接看我的眼睛。她的左手輕輕刮著桌面,夕陽透過窗戶照亮了她的手背,細微的汗毛髮著金色的光。

「晚上……」她字斟句酌似的說:「來我家好嗎?」我看著她,半是喜歡,半是得意,忽然起了開玩笑的念頭,於是假裝忱懇地說:「我……今天晚上有事走不開。」「那就算了,沒關係。」她怎麼樣也不能掩飾心中的失望,低了頭,轉身要走,我連忙拉住她的手:「逗你吶。晚上幾點?」她猛地轉過頭來,一張臉漲得通紅,用力摔了我的手:「你!」拎起書包就往外跑。我後悔得要命,追出去,在教室門口拉住她,認真地說:「我晚上一定來。」她死命掰開我的手,眼裡全是淚光,發狠的說:「不要你來,死也不要你來了。」田徑隊的跑起來就是快,我從四樓追到底樓,還是讓她跑掉了。

我回了家,晚飯也沒心思吃,坐在屋裡發呆。我承認我非常喜歡她,那為什麼要做這種蠢事?想了半天,也沒有想通,屋裡也呆不住,只好下樓去轉轉。

樓前有一塊草坪,鄰居家的倆小孩在玩鬧,我看著四樓的小搗蛋硬是把比他大一歲的女孩弄哭了,不禁大怒,上去把他狠狠教訓了一頓。完了我感到無比懊喪,想著不如出去買包煙。

在弄堂口,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一晃,心裡一動,直追上去。過了一個轉角,我停住腳步。

方俊揚站在那裡,睜大了眼睛看著我,背緊緊貼著牆。她穿著雪白的細肩帶連身短裙,那雙我見過的粉紅色拖鞋。她臉上淚還沒乾,但作出很堅強的表情。

我貼近她,她把臉別過去不看我。我輕聲問:「你怎麼來了?」「我以為你會來找我。」「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了。」我說。

「是的,」她轉過頭來看著我:「是很生氣……可是又很想你,想得受不了了。」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眼裡擁出來。我吻住她,她一邊哭一邊用力親吻我,摟得我緊緊的,手指陷入我的背脊。

有自行車從弄堂那頭過來,我們鬆開了對方。我拉著她靠到牆邊,對她說:「去我家坐坐吧。」「不行呢,我得回家了。食堂還蒸著我的飯呢。」原來她也是父母出差,在吃父母單位的食堂。

我笑著說:「我也沒吃。我給你做,我們一塊兒吃吧。」「你還會做飯?」她不太相信。

「特級廚師,吃一次包你忘不了。」

「嗯,食物中毒吧。」她帶著淚笑著說。

她還是跟我回了家,還幫我在廚房打下手。我們在廚房的小餐桌上並排吃著飯,天氣有點熱,她的短髮被電扇吹起,她一邊吃一邊撥拉。我們的腿不時在桌下相觸,我可以看見她的臉一點一點變緋紅。

「這個蘑菇炒青椒不錯,你哪兒學的?」

「菜譜。」

「是嗎?怎麼以前沒見過這種做法。」

「是西菜做法。」

其實我是胡掰的。小姑媽不會做菜,也不會買菜,買來的菜都不好搭配,我也只好亂配了。

揚很喜歡吃蘑菇,但她用筷子很笨,圓圓的蘑菇夾掉了好幾次,我忍不住笑了。她也有些不好意思,嗔道:「應該切片的嘛。」「你自己不行也不要怪蘑菇嘛,我挾給你吧。」結果我也挾不起來,因為那個蘑菇特別圓。我乾脆用手拿起來遞給她:「吃嗎?」她害羞地看了我一眼,把嘴湊上來。好像電影慢動作一樣,她輕輕咬住蘑菇,把它含到嘴裡。

我鬆開手,卻發現她含住了我的手指。「嗒」的一聲,她的筷子掉在地上,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撐住我的膝蓋。我把手一點一點往回縮,她就一點一點地往前湊,漸漸把我的手指全部含進嘴裡。

我一邊用小指撓著她的下巴,一邊仔細地看她的表情。她閉著眼,仰起了脖子,享受著我對她下巴的愛撫,雙手按緊了我的大腿。我聽見她從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呻吟,似乎在品嚐鮮嫩的水果。

我慢慢抽出手指,和她接吻。我們已經接吻過很多次,但每次都那麼令人目炫神迷。我沿著凳子把她拉過來,讓她騎到我腿上,被我摟著腰。因為她的短裙和我的短褲,我們有大片的肌膚相接觸。我可以感到我的某一部份在變堅硬,而她的臉也一直紅到了脖子,以至胸口。

但我們當然沒有分開的意思,這樣的姿勢我倆都非常享受。她甩掉了拖鞋,用腳輕輕摩擦我的小腿,圓潤的腳趾撥弄我的腳踝,帶來一陣陣奇妙的感覺。

我還感到她的臀部在我的大腿上緩緩左右移動,使我偶然能隔著內褲感覺到她兩腿中間溫軟的部分。我不由自主地幻想,不知道那部分會給我怎樣溫柔的觸覺呢?

我們終於不得不因為炎熱而暫時停止親熱,初秋有時確實比夏天還熱。

她仍坐在我身上,端著碗,挾菜給我吃。有好幾次我故意咬鑽子不放,她就會意地親吻我,讓我乖乖聽話。我的下身仍舊很堅硬,但她假裝沒感覺到,雖然我發現她時不時挪動身子,不經意地稍稍蹭我一下。如果我現在要求做愛,很有可能她會順從我。但……我覺得現在這樣,似乎更讓我開心、自在。

她雖然沒有多說話,但我看得出來,她也非常開心,全心全意地在享受現在的每一刻。從她的臉上,隱隱散發出喜悅的光。我越來越覺得,她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子。

吃完飯,我們都出了很多汗,我建議她去洗個澡。她低頭不語,過了一會兒說:「我沒衣服換……」我忽然意識到我已經不由自主地假設她晚上會呆在我家了,不禁嚇了一跳,暗暗觀察她的臉色。她也抬起眼看我,忽然也想到了這一點,臉一下變得緋紅,立刻衝到門邊:「我……我該回去了。」我拉住她的手:「留在我這裡吧,我很喜歡。」她不說話,輕輕靠在我胸前。

在她洗澡時我扭開收音機,尋找一個放外國歌曲的臺。在輕微的短波靜噪中傳來某個七○年代樂隊的歌聲。浴室的水聲清晰可聞,在歌聲中我想像著她裸露的姣好軀體,如夢似幻。

後面幾個小時我們幹了什麼我記不清了,我只知道她從浴室出來時我兩眼發花,幾乎暈倒。我只給了她汗衫,卻沒給短褲,她只好下身只穿一條內褲,紅著臉從浴室出來。我的汗衫又長又大,穿在她身上使人無法不想入非非。

她非常惱火,認定是我故意不給她短褲,虎著臉不和我說話。為了不讓我色迷迷地看她的腿,她坐到我床上,用毛巾被蓋著下半身。後來我給她看我小時候的照片,才重新逗得她開心。我們好像還打了牌,講了笑話,說了很多自己過去的事……但是我無時無刻,沒有不在想蓋在毛巾被下誘人的身軀。

她的臉上漸漸有了倦意,「想睡了?」我問。

「嗯。」她揉揉眼睛。

「那我去我爸媽房間睡了。」

「嗯。」她答應著,卻沒有告別的意思。

「有什麼需要可以叫醒我。」我隨口說。

她抓住了我話裡的漏洞,促狹地笑了:「放心,沒什麼需要。」這個小妖精!我抓住她的手腕,惡狠狠地湊近她:「可是我可能有。」她睜圓了眼認真地看著我:「我是很相信你的,你要什麼,就來拿去吧。」然後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,縮進了毛巾被裡。

毛主席說過:「世上怕就怕認真二字」。我深有同感,乖乖地退出了房間。

晚上我做了一個夢,我站在空中俯瞰一片巨大的草原,她坐在草原中間。

草很高,很密,處處開著不知名的花。陽光明媚,我慢慢下降,風捲著粉色的花瓣在她身邊飛舞。有時候,一些美麗的東西會讓你心疼得抽搐。

我從夢中驚醒,炎熱的空氣凝固在我的周圍。我翻過身,背對窗外的月光,想著一步之遙的方俊揚,心裡一半是被縱容的慾望,一半是甜蜜的愛意。與其去獲得終極的快樂,我更喜歡現在這種親密的信賴。這種信賴,大半是由於她的主動。我不禁想到,如果是我採取這種主動,很有可能被當成流氓打個半死。

男女真是不平等,我忿忿不平了一會,準備繼續睡。

房門被緩緩推開,方俊揚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靜止的空氣中她的身軀似乎在輕輕搖擺。她走到床邊,輕手輕腳爬上床,跪在我身邊注視著我。我想她是在看我睡熟沒有。她一動不動地看了我十五分鐘,弄得我肌肉都快僵硬了。

月光照在她專著的臉龐上,她的睫毛在顫動。

她確定我睡得很沈,試探性地捉住我的手,我繼續裝睡。她捧起我的手,輕輕把自己的臉頰貼在我的掌心。我感到一片光滑而溫熱的肌膚,指尖可以觸到耳後飛快的脈搏,在燥熱的寂靜中我聽見她細細的喘息。

我微微睜開眼,看見她的另一隻手在背後摸索著什麼,接著猛地一扯,一片白色輕輕從她衣內滑落,搭在床邊。她撩起衣服,把我的手拉進裡面。不知是光線還是因為緊張,她的嘴唇蒼白,毫無血色。

我閉上了眼,不忍心看到她那令人心疼、憐愛的表情。這也許是她死也要保守的秘密,一個年輕女孩心中不能遏制的慾望。她輕輕按下我的手掌,我的掌心感受到她急促起伏的肋骨,指尖觸到了她乳房的下緣,她的心跳像電流一般穿過我的身體。

她用兩手把我的手按在左邊乳房上,讓手掌完全包著它,空氣中充滿了她身體的馨香,還有壓低的喘息。嬌嫩的乳頭貼著我的掌心,劇烈的心跳似乎要穿破脆弱的胸腔,我似乎意識到,我手裡掌握的,是她的整個生命。

好像遙遠的地方白鳥在唱歌似的,傳來她的自言自語:「真舒服……你知道嗎,一直都很想呢,想你摸我這裡……我太喜歡你了,心都疼了……」我忍不住偷看她。她的臉上泛著光,衣襟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。她脖子上的汗順著頸根往下流,滴到了我的指尖,我的手不由自主的輕輕一抽。

受驚的小白兔從我手中逃走了,她向後一竄,就到了門邊。門無聲地掩上,方俊揚消失了,房間裡重新陷入一片黑暗,空氣緩緩凝結。

我屏息等待。在我面前的床邊搭著她剛才脫下的胸罩,白色的,有細微的花邊,似乎她整個靈魂都還在那上面,氣味芬芳。一個小小的白色蝴蝶落在一邊,那是一側的搭袢,她剛才急著扯下來時脫落的。

我輕輕觸摸那白色的肩帶,細微的電流再次穿過我的身體。我就這樣一動不動躺了很久,直到窗外的天色漸漸變白。

將近日出時分,房門輕輕一動,我急忙翻身側向另一面。背後傳來赤足在地板上迅速躡足而過的聲音,「嗤」地一下輕響,我知道她把胸罩取走了。

我靜靜聽了很久,屋裡再也沒有什麼聲音。我攤開手掌,一隻小小的蝴蝶停在我手心。

「你像只蝴蝶在天上飛……」我輕聲唱道。

後來我睡得很沈。早上十一點左右,我被太陽曬醒了。我的房間已經空了,方俊揚大概在清晨離開了我家,並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。我的毛巾被疊得好好的,蓆子上殘留著她的氣味,書桌上有一張她留下的字條:

「我先回家了。T恤我很喜歡,帶走了。方俊揚」我坐在床上,用手摩擦著蓆子,把那張字條讀了很多遍。

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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